《作为媒体的艺术No.11》 109cm×163cm 版画 2011年
商报:近期您在上海、北京举办的两个展览,有什么学术上的区别?
康剑飞:这次上海、北京的展览,也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开始的。前者比较关注木刻版画和当今的媒体传播形式的探讨,呈现出来的还是版画;后者是个比较综合的展览,是从一组作品不断演绎出新的系列,可以说是我近年来创作思路的一个呈现,可以让大家了解我这些年对于版画本体语言研究上的新尝试,将我的版画概念传递给大家。
商报:在北京的展览中出现了有版画元素的社会互动计划、iPad摇卦游戏,这方面的创作是否已经不是“版画”了?
康剑飞:这是我从版画创作中不断推进工作方法和观念的一个自然的结果,可以说是和版画相关,或者是版画观念的应用。在展览中也做了新的处理,比如“观澜计划”原来是让工人自己拼图、讲故事,这次展出除了有视频,还把他们的拼图放在150个乐谱架上展出,形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,整体像一个乐队一样,包含每个人不同的想法以及命运。而且我也专门针对中间美术馆做了一个新的互动计划,让和美术馆建设有关的建筑师、管理者、民工、居民等用贴纸拼图讲述自己的想法、故事。iPad摇卦游戏起初拟定的是围绕这块地,有开发商、原来的农民、现在的工作者、业主等方方面面的人作为算卦的题材,最终还要有一些调整。
商报:“作为媒体的艺术”这一系列的作品是用照片作为参照的,对照片的选择有什么特别的针对性吗?
康剑飞:这些木刻参照的照片都是随机选择的,一部分是广告图片,一部分是我自己拍的风景照之类,我觉得有意思就可以。作品最终的效果和图像本身具有完全不同的气质,也可以说是通过不同的转化来呈现人们对影像解读方式的差异。展览上,我也会呈现作品形成的整个过程,将原始照片、木刻版、版画这个过程展示给观众。
商报:有人认为您的作品具有很强的学术性,并不断推进、改变,不过这也让您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代表作?
康剑飞:我本身骨子里就对很多事物感兴趣,没有给自己设定一个框架或者一个方向,也不太愿意把一个内容长期重复,我总是在跳跃,我认为首先人这一辈子应该注重过程,而不是一味地追求作品完美的最终效果。可能这跟我一直在学院工作有关,比较注重研究性,对艺术本体的东西感兴趣,相对更热衷于版画语言本身的研究和推进。我的创作好比做数学题,可能我拿到一个新题的时候,我要找到一个解答方式;换一个题的时候,解答方式完全不同了,但我感兴趣的还是做题,这也就是我喜欢改变的原因。对我来说,不仅要做一个作品,还想在工作方法、观念上有所发明,我认为提供一种艺术方法也是创作的一部分,甚至要比作品更重要。明年我也想把从1995年到现在的作品做个展览,整理成一个画册,呈现给大家,从中可以看到我这十几年在观念、方法上的演进。
商报:因为您在版画之外还创作油画、装置、社会互动计划等,已经无法只用版画家来定义您,那么您对自己的艺术身份是怎样看待的?
康剑飞:我不太在意外界给我的评价,艺术家、版画家、老师等……如果必须给予定位,首选我肯定是职业艺术家。可能多数人认为版画和国画、油画、雕塑一样,是绘画的一门种类,但从我个人的角度认为它更像是一个社会媒体、机构、行为或者运作的方式,它可以和很多元素相关联,不仅仅只有纸面这一种呈现方式。
商报:相对于国画、油画市场,版画这十多年来在艺术市场、生态里都比较边缘化,您怎么看这个现象?
康剑飞:问题都是相对的,确实从市场角度,版画目前不如国画、油画等;但近两年版画市场有回暖趋势,公共收藏、私人收藏逐年增多,包括中国美协版画艺委会、今日美术馆、观澜版画基地等都在大力地进行原创版画艺术的推广和发展;也有新的区域在萌芽,譬如山西灵石县着力进行版画展览和创作基地建设等,所以版画市场的未来我觉得还是会有比较大的发展前景。
商报:现在版画界都开始关注版画收藏市场,这方面的商业开发是否对版画创作生态有影响?
康剑飞:关于版画,我感觉它必须走出商业的一步,版画本身的属性——复制,就是需要一种传播,和市场结合才能融入大众的社会生活并被逐渐接受。就我而言,除了创作之外,我也想从学术、传播等方面做一些工作,包括很多艺术机构、版画艺委会都在努力做推广,这不仅仅是商业性,也可能是一个学术问题,比如最近陈琦等人的展览,无论从哪一个角度,我想这些艺术家都是在围绕这个点进行探索,这也不仅仅是简单的商业化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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